为何说中国汽车进入“丰田时代”？

撰文|颜光明/编辑|钱 蕾

2020年，在这汽车收官之年即将到来时，大众的转型和通用的重整，时运似乎给了丰田,被推到了业界关注的C位。从国内外两个维度来看，风水正在轮流转。

在今年大众年会上，大众已经确定了“电动化”转型的时间表；通用在经历了“破产自救”的危机之后，也在向“电动化”转型；丰田在收获“混动战略”成果之后，率先步入“氢燃料电池时代”，抢占了汽车转型制高点，具有先导性。据此，无论从产销、技术，还是产业转型,丰田在全球汽车领域拔得头筹已不再被质疑。

同样，回顾中国汽车业的发展和现状，处于低调的丰田正越来越受关注，这不仅是在华业务发展的顺利和壮大，还有理念和技术导入对行业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合作范围开始扩大，正在谋篇布局，蓄势待发。种种迹象表明，中国汽车正在进入了“丰田时代”。那么，这是什么概念？是时代更替，还是汽车迭代？

中国汽车发展到今天，无法回避一个事实，这就是在不断接受外来理念和技术发展起来的一个热门产业，并留下了不同阶段的特征和印记。比如，现代汽车起步时，当对如何造车的渴望和急于找到方法和途径变得急迫时，就有对大众为代表的外来理念和技术导入的膜拜；比如，当开始思考汽车产业如何发展和做大时，就有以通用为代表的西方资本运作和营销理念导入的接受；再比如，在当下面对汽车可持续，科技智能化下汽车如何转型时，就有以丰田为代表的新能源变革和介入管理社会理念和技术导入的启发。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对应的是不同时期的“模式”或“引导”。至今，我们仍旧没有摆脱跟随和效仿的局限。

去年，李克强总理访问丰田，考察新能源汽车，人们开始正视丰田在汽车领域的发力已不限于汽车的转型升级，而是涉及到氢电能源研制和参与社会管理的边际突破，超出产业想象。尤其是丰田连续两年参展“进博会”所展示的技术和产品，引起产业和高层的重视，其提出的“氢电共存能源管理社会”口号，将新能源技术和智能出行及管理社会有机结合付诸实施，描绘出汽车的希冀和出路，完全跳出“汽车盘子里抢豆子”的思维，进入了全新的发展空间，引发超越产业层面的深度思考。于是，丰田浮出水面。体量虽小，却惊鸿一片。

纵观丰田在中国的业务，悄然运行，高质发展，稳步持续，渐入佳境。两个合资企业营运喜人，技术引入高效，产品导入适时，产销呈现两旺，尤其在制造技术和营销理念的导入，在深刻影响产业变革和能级提升，并在消费领域产生了积极的反响，社会好感度明显提升，被视为汽车后合资时代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

首先，南北丰田交相辉映的业绩证明，“丰田战略”落地具有现实性和持续性，赢得了业界和消费者的尊重；其次，“双擎战略”奠定了混动技术的权威地位，引领市场迅速普及获得普遍认可，为产业转型推进提供了基础性的经验；再是，TNGA导入所产生的制造革命业已见效，开始发力，引领大势，改变格局。

以上种种，只是丰田在华的冰山一角，背后则是深耕中国近20年的厚积薄发。相对于大众和通用，丰田对于中国的了解占有诸多优势（地域相近，人文相亲，往来密切，交织一体），在对华战略中，从各自利益和市场的角度出发，早在本世纪初就亮出了各自的王牌。比如，大众提出“质量战略”、通用提出“速度战略”、丰田提出“小车战略”。今天看来，总的框架思路并没有变，但背景和形势早已发生裂变，正如底特律观察家所预测的那样：21世纪的汽车竞赛将是文化的竞赛。

今天看来，中国汽车业发展所对应的“质量时代”也就是大众如何传授 “造车”的时代，“速度时代”，也就是通用如何传授“营销”的时代，“小车时代”也就是丰田正在如何传授“服务”的时代。当然，这只是抽象为文化表象的解读，背后则是技术和实力的暗自角力，市场竞争，战略理念的博弈等。这场跨世纪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未停息，由国内变成国际化，如今更加激烈。

就产品而言，从桑塔纳到别克，再到凯美瑞，不难发现，这是代表三个不同时代的产品迭代。就产业而言，从单纯国产化到深度国产化，再到国产化变革，不难发现，这是代表三个不同时代的技术迭代；就市场而言，从满足需求到迎合需求，再到提升需求，不难发现，这是代表三个不同时代的思路迭代。如果从这三个时代去观察，就能清晰地看到中国汽车业发展的轨迹和对应的时代潮流。

上个世纪90年代，玛丽安·凯勒在撰写《汽车大战——占领21世纪竞赛》这本书时说过，“本书内的中心问题在于：分别代表美国、欧洲和日本三种文化和经济体系的三家汽车公司（通用、大众、丰田），是否能够在遽变的潮流中幸存，或为时代所淘汰？这些操舟掌舵的决策者是否明智且远见，抑或他们将重蹈历史的覆辙？”这种基于历史经验的敏锐和判断，其实跨入新世纪就已有答案，究其原因为何？想必离不开国际竞争和文化角力。“从全球新三大汽车公司身上，我们看到许多例子，因为他们正站在缅怀过去和和开创未来的十字路口，有待他们做出明智的选择。”这就是战略。

从本世纪初，中国资深媒体人从不同程度亲历和零距离接触过这三家汽车巨头，也见证了他们的选择和对中国的态度，以及目睹了他们的变化和发展，包括在市场的表现。事实证明，战略决定未来。如今，大众和通用殊途同归，正在步丰田的后尘，所不同的是，丰田已经把视线投向非汽车的更远大的目标。

丰田社长丰田章男明确表示：丰田要转型成为一家移动出行服务公司，为用户提供更多元化的移动服务方式选择。通用汽车公司董事长玛丽·博拉重申，通用要全面电动化：终极目标是做出行服务商。大众集团CEO迪斯宣布：大众公司裁员并全面转型，进军汽车电动化。这一切的落地行动并不遥远，都已在中国打响。丰田计划到2025年，在中国推出10款纯电动新车型；通用计划到2020年，完成在中国推出至少10款新能源车型，几乎所有在华销售车型，都将采用不同程度的电动化技术，涵盖了从轻混合动力到纯电动全套解决方案；大众计划于 2025 年前推出 30 款在中国生产的新能源汽车，从明年起大众在中国生产的电动车规模将大幅提升，并加大投入在华发展电动车及电动化的计划。

在这场新能源汽车的竞争中，丰田的战略除了在合资企业中导入氢燃料电池技术之外，还全面开放混动技术的专利，业已与比亚迪、宁德时代、清华大学、网约出行公司等，展开从整车、零部件、产学研、智能出行等全方位布局和合作。战略清晰，目标明确，以前所未有的动作开始扩张，显露峥嵘。

在今年的广州车展上，丰田借助半个主场的身份登场，超越了往年的规模和规格，格外醒目，有了头部车企的气势（参展数量和车型及含金量首屈一指），影响力和关注度由外至内迅速提升。首先，丰田中国虽没参展，但两个合资企业足以代表，在产品上锋芒毕露，车型细分全覆盖，规模阵势庞大；其次，整个车展的户外广告大部分都被丰田瓜分（一汽丰田和雷克萨斯），呈现强势之态；再是，从广丰TNGA中型威兰达全球首发，到一丰亚洲龙混动，再到全新雷凌推出和卡罗拉双擎E+等，丰田在华产品布局全部落地，均显示出竞争优势。此外，丰田的电动化计划也在紧锣密鼓付诸行动等。

尽管如此，丰田依旧保持低调，就像丰田冲破年产销量千万级时，丰田章男提出“年轮经营”，放缓脚步，在合资企业内部进行构造改革，未雨绸缪，推出TNGA，保持高度的清醒；同样，对于走出破产阴霾的通用，博拉在用推行新文化来激励大家，认为挫折是重振通用的机会，坚定中国是通用全球战略的重要一环；借助新捷达品牌在狼堡发布，迪斯意识到这是大众在中国的根，表示做好这个新品牌对于大众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从三大汽车巨头的表述中不难看出，无论是态度还是战略，中国市场的重要性决定了这三大汽车巨头的新走向，并从未放松过在传统汽车市场的争夺，继而进入了汽车领域的深度竞争，不只是汽车转型的速度，还有理念和文化的导入。显然，种种迹象表明，丰田已经走在前面，正在影响行业的走势，称其“丰田时代”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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