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中国会出现特斯拉吗【改变格局】

撰文／吴　琼

 

 

在汽车的发源地，对着一群全球汽车业的领袖，讲不一样的中国，讲中国汽车业想重塑汽车业的未来，需要多大的实力和胆量？

 

威马汽车的创始人沈晖就这么干了。

 

与传统汽车企业不同，这批新势力创始人惺惺相惜

 

２０１８年春节，沈晖现身德国博世物联网大会的主题演讲台。面对台下戴姆勒集团董事局主席蔡澈和一群“连特斯拉都不认可”的欧洲汽车业高管，沈晖说，“在中国，有一群人正准备重塑汽车产业的未来。”

 

在中国，这群人有一个共同的标签———新造车势力。与传统汽车企业不同，这批新创始人们惺惺相惜。２０１７年１２月，沈晖和蔚来汽车的创始人李斌出现在同一场论坛上，两人热情地握手言欢。随后的午餐会上，沈晖甚至当众盛赞蔚来汽车，“（前一天）蔚来汽车的产品发布做得很成功，终于有一家车企让我们摘掉了‘ＰＰＴ造车’的帽子。未来，我们会殊途同归！”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后台”———中国。当ＢＡＴＨ（百度、阿里、腾讯、华为）成为全球瞩目的科技、互联网巨头后，新造车势力坚信百年汽车业变革的春天已经到来，且必将在中国出现，类ＢＡＴＨ的智能汽车业巨头即将出现。

 

造车新势力渐成

 

大批的新造车企业迅速诞生。２０１８年１月，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在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论坛上表示，中国已有３００多家新造车企业。

 

很多新势力造车企业被传统汽车企业视为来自门外的“野蛮人”

 

在海纳亚洲创投基金投资合伙人任剑琼眼中，新造车势力按照创始团队分为两类：“传统汽车企业里出来的和从互联网里长出来的。”传统汽车领域的转型者，如ＦＭＣ、海纳亚洲创投基金投资的威马汽车。威马的创始人沈晖曾供职于汽车零部件巨头博格华纳、中国汽车品牌领军企业吉利。ＦＭＣ的创始人戴雷等此前供职于全球豪华车企业宝马、英菲尼迪；ＦＭＣ的另一位创始人毕福康此前曾职于宝马，有着“宝马ｉ８之父”之称。蔚来汽车、小鹏汽车、奇点汽车等是第二类，被传统汽车企业视为来自门外的“野蛮人”。蔚来汽车的创始人李斌，在汽车互联网领域浸淫多年。２０００年李斌创办了汽车网站———易车网，易车网在２０１０年赴美上市。小鹏汽车的董事长何小鹏来自阿里系。奇点汽车的创始人沈海寅此前任职于奇虎３６０、金山毒霸。

 

与明星创业团队相比，新造车势力的产品方向更为重要。从产品形态看，主要分为两类：电动汽车和智能互联汽车。长城华冠旗下的前途汽车等，主要切入新能源汽车战场；蔚来智能互联汽车新企业，多从智能网联汽车切入，并希望集智能、新能源汽车于一身，如奇点汽车、ＦＭＣ。

 

２０１８年１月，美国拉斯维加斯的ＣＥＳ消费展上，ＦＭＣ的首款车型ＢＹＴＯＮＣｏｎｃｅｐｔ（智能电动汽车）成为“明星”。几乎所有看到的人，都会被那块全球首次搭配的１．２５米、５０寸的共享全面大屏震撼，而比颜值更令人震撼的是智能。位于中控板中央的手势交互摄像头，能够有效记录识别手势操控的指令。对戴雷而言，这只是实现ＦＭＣ“下一代智能终端”的部分功能，“希望我们的车变成一个智能终端，不只是把手机的东西拷贝到这个屏幕上，而是要超越手机，这是我们的核心理念。希望我们的用户坐进车里，根本不需要看手机，像ｉＰｈｏｎｅ一样操作便捷。９月，大家将会看到我们的新内饰设计，非常便捷，很多操控按钮的功能都会在一个大屏上实现，这将变成ＦＭＣ最核心的竞争力。”

 

与明星创业团队相比，新造车势力的产品方向更为重要

 

威马汽车强调“新四化”（电气化、智能化、自动化、共享化），并制订了切实可行的阶段性目标。沈晖说：“电气化、智能化在明年的威马量产车上即可实现，自动化、共享化则是中远期的目标。”与多数首款车型直指高端的新造车者不同，沈晖更看中量产的可实现性，“目前威马汽车做的是１０万元至２０万元的产品，这也是容量最大的细分市场，因此技术可量产化是非常重要的标准。”

 

无独有偶，出身于传统豪华汽车的戴雷也强调量产和销售规模。ＦＭＣ的首款产品是中型纯电动豪华ＳＵＶ，高配续航可达５００公里，目标售价３０万～４０万元人民币。戴雷称，“和奥迪Ｑ５、宝马Ｘ３这几款产品同级别。因为中型ＳＵＶ是现在中国豪华车最大也是增长最快的细分市场，占比大约为四分之一。”

 

路径相似模式不同

 

与传统整车企业不同，目前新造车势力已经初现差异化。尤其是成功呼声最高的两家企业———蔚来汽车和威马汽车，表现得较为突出。

 

李斌和他的伙伴们正在构建一个包括蔚来汽车在内的生态同盟，业务分为四个平行运转的板块———整车、零部件、基金、能源板块。据蔚来汽车高管透露，“整车板块，即蔚来汽车；零部件板块同时承接蔚来汽车及外部订单，以实现规模效应；蔚来资本联合其他机构，在电动汽车及其相关技术、智能驾驶、车联网及出行、新能源及能源互联网、新材料／先进制造及其他领域共同发力；能源板块以武汉注册的蔚来能源为主体。”

 

李斌和他的伙伴们正在构建一个包括蔚来汽车在内的生态同盟

 

与单打独斗、轰然倒下的贾跃亭不同，李斌和他的同伴们巧妙地构建了护城河，实现了一举多赢。每个板块都可独立融资，板块与板块之间的合作有助于解决智能电动汽车目前存在的商业或技术痛点。以武汉成立的蔚来能源为例，有助于解决消费者担心的电动二手车残值低的问题，又为蔚来汽车轻装ＩＰＯ埋下伏笔。“电池是电动汽车最大的成本之一。如果生产１万辆电动汽车，电池包的成本以１０亿元计，如果全靠蔚来汽车自己扛，财务压力大，且蔚来汽车重回重资本汽车公司的传统路径中。蔚来能源负责电池包的业务，合作方兴业、招商做相关的资产包，大大降低了前期蔚来汽车的现金投入。”

 

蔚来汽车高管表示，“这也有助于蔚来能源的发展。电池包不仅供给蔚来汽车，还供给其他合作伙伴，如蔚来汽车和广汽集团、长安汽车集团成立的合资公司。当越来越多的公司用同样的电池包时，将会实现规模效应。”蔚来能源将回收的电池用于储能，以变“废”为宝，提高电池业务的盈利能力。

 

３月，在和沈晖深度沟通后，威马汽车神秘的商业模式浮出水面。“我们对标的是Ｍｏｄｅｌ３上市后的特斯拉，集移动出行、移动储能等于一身且销量上规模的公司。”特斯拉主要有三块业务：电动汽车、家庭电池能量墙和光伏发电运营。与特斯拉不同，威马汽车走中国式移动能源公司之路。

 

威马汽车走的是中国式移动能源公司之路

 

其一，它能帮助可再生能源提供商拓展ＴＯＣ业务，如用风电直接为电动汽车充电。一直以来，中国可再生能源提供商，只有ＴＯＢ业务，只能将电力出售给国有电力公司，再由后者转售给消费者，既无定价权，其发展又受到限制。威马汽车的股东远景能源希望转型为能源互联网公司。这家２００７年成立的公司，已经成为可再生能源领域的龙头企业之一，不久前收购了欧洲最大的分布式储能公司ＳｏｎｎｅｎＢａｔｔｅｒｉｅ，后者是一家被视为“特斯拉大威胁”的德国公司。未来，威马汽车还将迎来更多可再生能源领域的股东。

 

其二，威马汽车首创的车车之间可以互充电技术。这建立在威马汽车有较高保有量的基础上。沈晖说，“２０２０年，威马汽车计划销量达到１０万辆。”２０１８年上半年，威马汽车的首款量产车ＥＸ５上市。

 

风从何处来

 

２０１７年，是新造车势力的分水岭。

 

这一年，曾经高喊“蒙眼狂奔”的乐视汽车陷入困境，创始人贾跃亭避走美国，试图通过ＦＦ重振河山。

 

这一年，ＦＭＣ经受了巨大挑战。因为种种原因问题，腾讯、富士康相继退出。戴雷不得不开始寻找新的投资方，“重要的是团队，而不是背后资本的名字。”这个１０人左右的创始团队埋头干了半年后，终于破土而出。

 

外界将小鹏汽车的融资能力归功于阿里系出身的何小鹏

 

２０１７年底，形势大转。蔚来汽车、威马汽车、小鹏汽车得到ＢＡＴ的青睐，拿到了巨额投资。其中，腾讯、京东、百度投资了蔚来汽车，百度投资了威马汽车，阿里投资了小鹏汽车。

 

２０１４年成立的蔚来汽车，股东高达５６名，股东中不乏金融、互联网领域的大鳄。２０１７年１１月，关于蔚来汽车完成新一轮超过１０亿美元融资的消息不胫而走。据悉，腾讯领投，投资方中有ＢａｉｌｌｉｅＧｉｆｆｏｒｄ、ＬｏｎｅＰｉｎｅ、中信资本和华夏基金等几十家新投资人和原有投资人。据称，成立至今，蔚来汽车累计获得１４３．１９亿元的融资，这离李斌当初的构想相去不远。２０１６年底，李斌曾公开表示，“造车就是一件很烧钱的事，新创企业想要造车，至少需要２００亿以上的资金准备，否则别想做好。”

 

２０１７年底，威马汽车达成新一轮融资，由百度资本领投，百度集团、ＳＩＧ海纳亚洲、阿米巴等互联网战略投资者及互联网财务投资者跟投。威马汽车官方确认，威马汽车累计融资总额已经超过１２０亿元人民币。

 

２０１８年１月２９日，小鹏汽车宣布获得总额为２２亿元人民币的Ｂ轮融资，阿里巴巴集团、富士康和ＩＤＧ资本联合领投，云峰基金、Ａｐｏｌｅｔｔｏ和中金公司等跟投。截至目前，小鹏汽车总融资额达５０亿元人民币。外界将小鹏汽车的融资能力归功于阿里系出身的何小鹏。２０１７年９月，何小鹏正式离开阿里巴巴集团，出任小鹏汽车董事长后，小鹏汽车迅速拿到了阿里巴巴集团的投资。

 

ＢＡＴ巨头们２０１７年不仅踊跃地出手，甚至罕见地为所投企业站台。２０１７年１２月１１日，威马发布首款概念车时，百度ＣＯＯ陆奇前来站台。２０１８年，小鹏汽车的融资发布会现场，阿里巴巴集团执行副主席蔡崇信现身。２０１６年甚至２０１７年上半年，形势截然不同，最早一批闯入智能造车的乐视汽车，苦苦寻找资金，最终乐视集团的创始人贾跃亭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最终陷入了资金困局。

 

BAT精准切入技术奇点

 

为什么短短一年，新造车势力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沈晖一语道破天机，“未来三到五年的时间会是汽车被重新定义的关键时期，汽车价值链的技术奇点将会临近。”这或许正是沈海寅将公司命名为奇点的初衷，“汽车自身也正处于百年一遇的机遇，动力系统从传统能源向新能源转换，智能和网联技术催生其商业模式的巨变。”

 

中国被视为最适合智能汽车成长的市场

 

２０２０年至２０２５年将是智能汽车高速发展期，也是中国智能领域的下一个风口。中国被视为最适合智能汽车成长的市场。在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可以过只带手机而不带现金的生活。中国是全球最大的互联网应用市场，诞生了ＢＡＴ、京东、华为这样的全球巨头。

 

“汽车是一个追求规模效应的行业。中国是最有希望上销量的智能汽车消费市场。中国汽车业１％的份额，也相当于小市场５０％的容量。”任剑琼说。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一旦将智能互联与汽车无缝连接，其新空间不容小视。中信证券在一份研究报告中指出，“据预测，２０２０年，全球联网汽车渗透率将达９８％，包含通过车载系统联网、有线方式联网、智能手机联网等多种联网方式；到２０２５年，联网汽车渗透率将达１００％。到２０２０年，中国车联网市场规模或将超３００亿美元。”

 

“政策扶持将推动中国智能汽车的高速发展。”任剑琼表示。２０１８年，政策春风频吹。２０１８年１月５日，发改委发布了《智能汽车创新发展战略（征求意见稿）》，将智能汽车行业发展从产业层面提升到了赢得国际竞争的战略层面，并将成立由国务院领导担任组长的国家级相关领导小组，以最终打造全球智能汽车强国。按照规划，“到２０２０年，智能汽车新车占比达５０％，中高级别智能汽车（Ｌ３及以上）实现市场化应用；到２０２５年，新车基本实现智能化，高级别智能汽车实现规模化应用；到２０３５年，中国标准智能汽车享誉全球，率先建成智能汽车强国。”中信证券研究报告指出，“从产业角度看，中国无人驾驶从感知到决策的起步实力高于当初传统内燃机起步时候的水平，尤其是在涉及数据安全、软件等传感器、算法方面有望出现具备较强竞争力的中国企业。”

 

到２０２０年，中国车联网市场规模或将超３００亿美元

 

无论汽车价值链的技术奇点是什么，最终能赢得市场喝彩的一定是能为大多数人服务的技术，这一规律将会在投资者和创业者的互联筛选及生存发展中得到印证。

 

错过了ＢＡＴＨ班车的投资者，希望能抓住智能汽车这个机遇。

 

中国会出现特斯拉吗

 

在一片叫好声中，质疑也随之而出。

 

中国智能汽车会出现特斯拉吗？即便是成立近１６年的特斯拉（２００３年成立，２０１７财年仍然亏损１９６２万美元），预计２０１９年方能扭亏为盈。这些中国新造车势力扛得住１０多年的亏损吗？

 

在成立之初，蔚来汽车已经想好破局之路———ＩＰＯ。２０１８年初，蔚来汽车传出准备赴美ＩＰＯ的消息。蔚来汽车已经聘请包括摩根士丹利、高盛等在内的８家银行，筹备在美国纽交所上市，融资规模为１５亿～２０亿美元。２０１８年是蔚来汽车和投资机构、消费者的蜜月期，互相吸引，且矛盾尚不突出。２０１８年是蔚来汽车第一个快速成长期，随着产品的上市，销量实现从无到有的高增长（２０１７年１２月１６日，蔚来汽车首款车上市，随后２周１万辆顶配车型已被预订）；因为产能不够、大批量稳定生产的难题尚未显现；因为消费者使用时间不长，可能存在的产品质量问题性问题将不会大规模爆发。

 

如果一切顺利，２０２０年蔚来汽车将为ＩＰＯ后的新投资人端上另一道大餐———实现盈利。据悉，２０２０年，当销量达到４万辆至４．５万辆时，蔚来汽车将实现盈利且毛利率较高。这建立在前期充分沟通和轻装上阵的基础上。多轮融资时，蔚来汽车和投资人达成一致，在上市前摊销前期正向开发的成本（约５０亿元）。如此一来，蔚来汽车的研发和市场团队可以轻装上阵，按照市场需求制订价格，而不是迁就初期的高单车成本。

 

即使如此，蔚来汽车也无法绕开另一个难题———保证高质量下的大批量生产。在深度沟通时，蔚来汽车高层表示，互联网造车，缺少足够的制造和产品研发经验。

 

中国新造车势力扛得住１０多年的亏损吗

 

经过３００万公里路测后，蔚来汽车发现产品的不少问题，正待一一解决。从互联网中长出来的奇点汽车已经认识到汽车和互联网的先后关系。沈海寅表示，“互联网是造不出汽车的，与现有汽车工业相结合才能造出汽车。进入汽车行业的互联网更是需要先怀敬畏传统之心，方可谈‘大胆创新’。传统主机厂有成熟的整车供应链体系及平台工艺，互联网企业没有必要重复造轮子，而是需要学会如何整合利用。”正因为看到这一点，奇点汽车选择与传统车企合作来开发第一代奇点汽车。沈海寅希望走软硬结合之路，“我们将把控核心技术和品质。在整合剩余产能和供应链的同时，奇点汽车将包括三电底盘、智能系统、碳纤维车身在内的核心部件、核心技术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以更好地把控品质，加速核心技术的迭代。这也就是为什么以‘软’为核心的奇点汽车要在安徽铜陵建立智能新能源汽车产业园区。”

 

四年前，当中国互联网人士痛斥汽车行业太腐朽时，笔者和搜狗ＣＥＯ王小川闲聊，“你们互联网企业应该自己站出来，造车！”王小川蹦出一句：“会有的。”过后不久，就传出李斌求贤组建蔚来汽车的消息。如今的蔚来汽车，基本就是按照最初构想的节奏推进的。

 

李斌、沈晖等人是幸运的。他们碰到了最好的时代。仅仅三年多时间，新造车势力就已在中国大地上蓬勃兴起了。当今中国，拥有“新汽车”发展的三个最大的红利———市场红利、工程师红利和互联网红利。相信李斌和沈晖等人“重塑汽车业未来”的梦想就如当年毛泽东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写的：“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

 

主编点评：特斯拉的诱惑是什么？

 

特斯拉项目获批，落地上海，在汽车圈里炸了锅。有人说，狼来了，也有人说，这是政府的姿态，但对消费者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说狼来了，无疑是惧怕特斯拉的技术和对人才的吸引。但对新能源汽车而言，引入了竞争机制才有促进作用。尽管特斯拉不是汽车科班出身，但它的造车思路和商业模式颇具魅力，至少，这是个来钱快的“聪明”途径，打着改变和颠覆传统汽车的旗号成为新势力造车的榜样。当然，它的行事方式，薪酬制度，用人体制及创新机制等，都将会对当下的造车模式产生不小的冲击自不待言。

 

从经验上来看，尤其是老美车企的做法，将会以市场为中心，用“高投入高产出”的思路来占领行业制高点，通过市场运作迅速赢利，这在业内并不鲜见。当然，高大上的气势和所谓的新理念和新概念对于处在互联网时代的当下，有着很大的蛊惑力，尤其是打着环保、智能、生物、无人驾驶等新玩意，将汽车电动化过度科技和夸张，大有推向玄学和魔幻，愈演愈烈。如“新物种”的炮制，无人驾驶宣扬，对汽车高端奢侈的迭代等，都带有很大的迷惑和不确定性。

 

那么汽车转型和迭代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事实上，迄今都没有一个诚实的回答，或左顾言他，半抱琵琶半遮面。在特斯拉的诱惑下，就像对成功学的鼓吹一样，曾经风靡过一阵，而今，就像秋风过后，留下的都是枯叶。为什么？因为造车的目的和定位备受质疑，不接地气，即便是在华生产，价格也不会低到哪里，其出发点就不是为了民生。所以，特使拉只是个诱惑，正向价值有限。不过，以“聪明为荣”的造车敏锐还是大有市场。

 

---撰文/颜光明

 

 

 

【未完待续。本文节选自《中国汽车四十年》，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主编：颜光明、钱蕾、王从军。作者吴琼，从事过证券投资与咨询，担任过大型集团战略发展研究部主任助理。一次偶然的行业即兴调查与《２１世纪经济报道》结缘，成为其汽车周刊最早的记者。本书全文也可关注“禾颜阅车”微信公众号阅读。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下期预告：汽车转型是“道”还是“术”】